大桥上的路灯很亮，直接照进了车里。光影明灭的瞬间，张恒仿佛知道了，知道了自己刚刚到底在干什么。他刚才像一个在喜欢的人面前露怯的毛头小子，不断地懊悔又不断地想去弥补。他的理性惊讶于自己这场超乎意料的一见钟情，却抑制不住心里跃跃欲试的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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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点左右，导航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，张恒有点烦躁。他转头去看副驾驶上的人，那人依然把头抵在车窗上，大半张脸是模糊的，闭着眼睛。

“帅哥，到了……你睡着了吗？”

没回应，张恒解开安全带，秉着呼吸凑过去看。

男人眉毛很浓，睫毛也很浓，侧脸的角度看上去鼻尖竟然是有一点上翘的，张恒不自觉地抿了下嘴唇。他把手垫在男人靠窗的脑袋上，打算让他安稳地靠到椅背上休息。

刚刚碰到男人的耳侧，男人迷迷糊糊地说：“我怎么总觉得你在看我。”

张恒听着他好像撒娇似的嘟嘟囔囔，身体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。他掐着男人下巴，倾身亲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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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有点懵了，梗着下巴去推张恒肩膀，他力气不小，张恒扭着身子抵不过他，但手掌依然贴在男人的颈侧，用力摩挲着。

这个时间实在是太过寂静，反倒是车里的气息热烈。男人把他推开后好像又没了力气，手掌装模作样地抵在张恒胸膛上。

张恒低头去看搭着他的指尖，好像觉出了什么，又凑上去咬眼前的红嘴唇，抵着男人的额头哄他：“只是玩玩，没事的。”

男人皱着眉毛，没说话。

张恒又说了一遍：“没事的，天亮了就什么也没发生过。”

张恒的嘴唇在男人裸露的皮肤上逡巡，脸颊、耳侧、从衣领里露出来的锁骨……他不断地哄着他安慰他，期待着男人能点头说好，好让两个人痛快一场。然而男人只是靠在车座上，手垂下来，任他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