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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力眨着眼坐好,一方柔软领巾轻柔地贴上脸颊,擦掉她被亮光刺激到挤出的生理性泪水。
那方材质昂贵的口袋巾被季斯允握在手里,沾染了他身上的气味,清冽的香气味道很淡,萦绕在宋攸宁鼻间。
眼睛沁出的泪被他小心翼翼拭去,前方开车的司机和方助理从宋攸宁上车起就没回过头,尽职尽责把自己当做背景板不发出一点动静。
车辆平稳地驶离宋家所在的街区,宋攸宁看到好几辆媒体的车朝他们离开的方向去,她低下头,放在膝上的手绞在一起。
她昂着头自信地说父母不会抛弃她的下一刻,宋母就将她交给季斯允,从宋家出来这一路,她什么话也没说,就像是被打击到神情恍惚,机械性地跟在季斯允身后。
宋攸宁的情绪低落得很明显,就在一旁的季斯允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扣紧,阴郁的面孔闪过不忍,却又迅速褪去。
周遭的空气被沉寂包裹得严严实实,许久的寂静后,宋攸宁突然抬头。
“那些人,是去我家的吗?”
她的语气与其说是疑问,不如说是向季斯允求证。
青年墨黑的眼看过来,没有马上回答。
他的反应验证了她的猜想,宋攸宁像是突然想明白了这段时间季斯允在忙什么,身体一瞬间被抽去力气,脸色苍白手脚发软地向后倒去。
身体与座椅碰撞发出闷响,宽大的手掌及时拖住她的后脑隔开伤害,季斯允沉郁的眼神多了些慌张,几乎是立刻把她拥进怀里。
一向明亮的双眸暗淡下来,她没什么力气地仰起脸,挤出一个自嘲的笑。
“是因为我对吗?”她慢慢红了眼眶,“你回来那天,刘朗给我的那份文件,是先经过你的手才到我这里。”
拥着她的青年身体变得僵硬,宋攸宁痛苦的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,继续说着。
“你知道我对你没有防备,而我也如你所想的没有仔细看就签了字。”
“从那个时候……不。”宋攸宁的指尖颤动着,嗓音也跟着颤,“应该是更早的时候,你就已经在准备了,否则你不会在那份文件交给我那天突然回来。”
季斯允的呼吸随着她的颤音变得沉重而痛苦,他没有否认她的猜测,只是用力的,像是生怕她会消失般抱着她。
他默认的态度让事情变得明朗,在他怀中的宋攸宁声音发抖,好像很难过,可表情却是与痛苦嗓音割裂的平静。
从宋父安排季斯允调去邻市起,宋攸宁就觉得他一定有后招。
黑心肝的小狗装得乖,只是为了麻痹猎物好叫他能一口毙命地咬上去。
事实也果然如她猜测那样,季斯允可不是会任由宋家过河拆桥的软柿子,现在宋家遭遇的危机不是这一两天就能造成的。
底层代码出问题,那是从合并科技公司开始季斯允就埋下的雷。
线条饱满的唇悄悄弯起胜券在握的笑,宋攸宁控制着嗓子,继续用饱含悔恨和讥讽的嗓音说着话。
“季斯允,我竟然会相信你说的对公司没有意图,我真蠢。”
“怪我引狼入室,害得爸妈要把他们废了一辈子心血的公司拱手让人。”
她似乎很疲惫,在他怀中连挣扎都没有,有气无力的声音像细密的网罩住季斯允的心脏缓慢收紧,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。
季斯允不敢低头看她的表情,害怕自己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就无法再狠下心。
“大小姐。”温热的手掌贴在她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