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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想宝宝会有多难受,海水入口鼻,他连挣扎都没办法挣扎,只能任由自己窒息下沉。
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快一点?
崔嘉树是被人抬走的,他晕厥在沙滩上。
最后,江林的尸体被捞上来了,葬礼是崔嘉树办的,办得很大,几乎所有认识江林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,且被半强制参加,不论你在哪里。
“母亲。”崔嘉树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,她依旧一身旗袍,只是这次换成了黑色,胸前戴着白花,他目光依旧温和:“谢谢你能理解我。”
龙雅定看着眼前憔悴难以掩饰的儿子,眉头蹙起,逝者为大,她没有说任何风凉话,只是道:“向前看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崔嘉树给她倒了一杯茶水,双手奉上,“母亲这么多年,辛苦您照顾了。”
龙雅定接了茶,虽然痛恨崔嘉树的爹,但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刚烈,儿子在自己手上受过不少苦。自己看着他长大的,虽然没有时刻守着,没有给过多少温情,却也曾经有过期望。
眼见着他为了一个男人伤心欲绝,心中不满,没有言说,咽下茶水离开。
秦锐清一直没有出现,李炎诞出现的时候,是江林死的第三天晚上。
他很狼狈,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蓝色衣服,脚上都是泥,脸上胡子拉碴,眼底满眼血丝,灵堂之上,摆放着江林的黑白照片。
他唇角勾着浅笑,面容温和,光看他唇角的笑,就能感觉到当时他如春风般缤纷的笑容,现在却只剩下一片黑白。
李炎诞一瘸一拐的,他是偷跑出来的,看着棺木的瞬间,膝盖一软跪在地上,眼泪砸在地上,大哭出声,心脏的疼让浑身都麻痹,爬都爬不起来。
“我一直在等你,还以为你来不了了。”崔嘉树的声音缓缓传来,脚步声在耳畔响起,黑色的皮鞋出现在李炎诞面前。
他缓缓抬起眼,那张俊朗的面孔变得乱七八糟,仿佛苍老了十岁,崔嘉树看着他笑:“要看看他吗?”
李炎诞从小就害怕这些,害怕死人,害怕鬼,害怕一切毫无生机的东西。
当他看着面目全非的江林时彻底绷不住了,不是害怕,更多的是崩溃,情绪在这一刻决堤,他不敢想当时的他有多难受、多绝望。
崔嘉树静静看着他的失控,语气很轻地交代着:“我没有通知他的父母,我拜托了傅清池照顾他的父母,固定的时间给他们发出报平安的短信,AI合成的视频等孟南雪的年纪更大些,再告诉他们这个消息,你觉得怎么样?”
李炎诞泣不成声,根本回答不了他的话,抓着江林冰冷水肿的手,手指都在发颤。
“在这之前害死他的凶手,是不是应该得到惩罚呢,小炎?”崔嘉树靠近李炎诞,手中的针扎入他的肩膀。
李炎诞一愣,条件反射地抓住崔嘉树的手,反手一拧,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没有全部注入他的身体。
“你干什么?”李炎诞拧着眉,似有不解。
崔嘉树脸上有瞬间的扭曲,挥了挥手,身后的保镖纷纷围了上来,他眯了眯眼:“他是被你爸派人扔进海中的!为了给你这个儿子永诀后患。”
李炎诞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崩塌,心中的不安成为现实,一瞬间的松懈,手臂被反剪。
崔嘉树的针直接对着他的脖子扎入,他唇角含着笑,眼神却极为阴冷:“所以你是不是该给他偿命呢?”
李炎诞瞪大双眼,脖子上青筋暴起,下一瞬身体就软了下去,他听着崔嘉树说:“他最在乎的就是你这个儿子那你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