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我不能。”

“我必须优秀，必须懂事，必须强大。因为我知道，如果我倒下了，我身后，空无一人。”

我的话，像一把刀，深深地插进他们的心里。

我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，这一次，是悔恨的泪水。

“小雅，对不起，是妈妈错了……”

“道歉就不必了。”我打断她。

“你们没有对不起我，你们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”

“现在，我也要做我的选择。”

我从门后拿出一个文件袋，递给他们。

“这是两张去国外的机票，和一张银行卡。”

“卡里有足够你们安度晚年的钱。”

“你们走吧。离开这里，去一个新的地方，开始新的生活。”

“小雅，你这是要赶我们走？”我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。

“不是赶你们走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，“是给我们彼此一个喘息的空间。”

“或许等什么时候，你们真正想明白，错在哪里了，我们还有可能，重新做回家人。”

“在那之前，我们都冷静一下吧。”

我关上了门，隔绝了他们在外面的哭泣和哀求。

靠在冰冷的门板上，我缓缓滑坐到地上。

眼泪，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。

我没有赢。

在这场亲情的战争里，没有赢家。

我们每一个人，都输得一败涂地。

10.

开庭前一天，我接到了看守所的电话。

是江川，他申请见我。
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去了。

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，眼窝深陷，胡子拉碴。

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，如今像一只斗败的公鸡，颓丧又狼狈。

看到我，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，随即又黯淡下去。

他声音嘶哑。

“你来了。”

第9章

“嗯。”

我们之间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
最后，还是他先开了口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这三个字，他说得极其艰难。

“我……我后悔了。”

“我被猪油蒙了心，被苏琪那个女人给骗了。”

“她说她爱我，说我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，她说有了孩子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……”

他苦笑了一下，眼眶泛红。

“现在我才明白，她爱的不是我，是我的姓氏前面，冠着的‘苏家女婿’这个头衔。”

“她只是想利用我，来报复你，来夺走你的一切。”

我静静地听着，没有说话。

这些话，我已经不在乎了。

“小雅，”他突然凑近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，“我知道我罪该万死。但是，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，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跟法官求求情？”

“让我少判几年？”

“我出去以后，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！”

我看着他，突然觉得很可笑。

“江川，你到现在，还是没明白自己错在哪。”